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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清国虫叹》第十四章:石炭林海(其四)

2023-08-09 11:47:00 来源:哔哩哔哩

石炭纪除去南半球存在较大面积冰盖外,多数地区气候湿润,雨林连绵、巨木参天,诸多水系纵横其间,遇见河流阻路本属寻常,但见眼前之河:【洋光浸日华,浩然影浮天。明波一面镜,湛蓝两接天。百丈难见岸,奔流汇百川。风时灵气现,再见泡云间。】

玉锦笙见了道:“河水竟这般湛蓝,且时有灵气浮现,于我辈而言,当是福音,敢问如何难过?”孔倾儒此刻依旧不悦,沉声道:“无知之言,甚言之何!?”金菛棠上前道:“此河虽宽有百丈,若以飞行之能本不足为虑,然君有所不知,水中多生异象,每当我等飞跃河面之际,河水必为之惊变,更生出涡旋之力,至此便再难前进,否则纵落红黄叶亦当沉底无踪。”玉锦笙闻言也觉惊疑,说道:“竟有如此奇事?”说话间手中不停,须臾制出一叶三尺小舟,抛入河中,缓慢航行起来。

初时并无异状,直至数里开外,忽地风云惊变,暗涛汹涌,原先湛蓝光明的河面为之一变,只见:【暗蓝如泼墨,浊浪卷黑油。近照不见影,远观再无形。连天一片黛,偶然现苍蓝,漩涡诚可怖,深渊通海窟。何言船沉浪,飞羽亦难浮。】


【资料图】

“果真如此。”玉锦笙说到此处,转问周德乐道:“师尊有何高见。”周德乐适才眼见河水骤变,不由得联想到了灵感大王,闻言便道:“依本大仙之见,此河之中定有恶物作祟,蓄意兴风作浪,夺人性命。”玉锦笙点头道:“弟子也有此意,容我试上一试。”说完自左侧衣袖中抖出上百枚“大杏仁”,身形圈转间,“大杏仁”便如卫星一般环绕身周,旋转不止。此时再看那河水已然归于平静,其色转变湛蓝,河中漩涡也在逐渐消失,玉锦笙见状,忙作散花之姿,上百“大杏仁”齐齐涌向漩涡,在它们冲入其中的刹那,但见波涛汹涌,其声震耳,即便天色,也在此一时间阴沉。下一刻,但见河中跃出一物,长有丈五,体似乌鳢,头大而略扁,尾如蝌蚪,生有四足,此物身在半空张怒,斡旋之间竟可伴随雷鸣。

“竟是此物?”玉锦笙见状微感怪讶道:“一条鲵鱼,却如龙王般张狂?”玉锦芸随即道:“容我试试它有何手段。”语毕,亮双剑便欲腾空,玉锦笙说道:“此物如此庞大,且无翅能翔,想是多年居于河中,受此间灵气滋养所致,谨慎行事,切莫轻敌,我与你略阵。”玉锦芸点头冷然道:“我自有分寸,理当无事。”随即腾身纵起,顺势飞向那一鳢形恶物,到了近处,左手中白玉汉剑斩出一股寒冰雾气,须臾在前方扩散,生成一面形如城墙,色作天蓝的霜花,那怪物原先腾挪与半空的身形也随之一滞。

然而,不过瞬息间的停顿,那怪物便恢复如初,张开宽扁巨口,发出雷鸣般的咆哮,径直朝玉锦芸冲去。此时旁观的周德乐见了那怪物的巨口,倒是颇感愕然,他原先认为此物是一只阿氏始螈,作为石炭纪最大的两栖掠食者,它们的大型个体的确可以长到如此大小,但眼前这只,先前见其可跃至半空,且一时不曾坠落便觉有异,此刻又见那巨口之中状如荆棘长钉状利齿,更让他感到迷茫,如此模样的牙齿似乎出自石炭纪另一大水栖性掠食者——根齿鱼的口中。但根齿鱼那也是鱼,并无成型的四肢,如此说来,眼前此物莫非发生了变异?

却说此物似是有些鲁莽,竟一口咬住玉锦芸所持长剑,须知那长剑材质非凡,更经万物淬炼,先前玉琼庄内,玉锦芸曾用之劈砍铁桦木与紫纹神竹以习练剑术,如今那怪物竟敢撕咬此剑,理当利齿尽断才是。可不知为何,长剑在其口中,非但不能断其尖齿,更是进退维艰,玉锦芸忙以右手长剑携灼热气浪攻其头颅,那怪物却将头部猛然一甩,以肩颈处迎上剑锋,长剑顷刻穿透其黏腻的皮肤,岂料入肉寸许,却似深入沼泽泥潭,劲力尽失,再无威势,且再想抽回已是极难,如此一来,原为先手出击的玉锦芸反被其制。

那怪物占了上风,随即将整个身躯翻滚旋转起来,玉锦芸苦于双剑受制,只得随之牵引摇摆,犹如风中残叶,起初尚可支撑,但不过十息,那怪物转速加剧,便如风车电扇一般,而后忽的向下疾落,玉锦芸眼下身不由己,一并向河中坠去,一旦让那怪物二次入水,主场作战,玉锦芸定然凶多吉少。

此时周德乐脑中传来系统的声音:“叮呜——是否援护?”周德乐尚未确认,便听得枪声乍起,密如雨点的子弹激射而出,正中怪物身躯,后者连中十余发子弹,通体势如鱼市鲜活的泥鳅般疯狂扭动,将玉锦芸甩出三十余丈,落在浅滩之处。谁知下一刻,怪物竟自口中喷吐出一股白亮亮的水箭,直击金菛棠而去,孔倾儒见状,手中羽扇一挥,阻住水箭攻势,而后斜向前送,水箭随之折返,灌入河心。此不过电光石火之功,再看时,却已不见了那怪物行踪。

玉锦芸此番虽被猛力甩出,但却并无大碍,不过片刻,便站起身来,飘升来到玉锦笙身畔,对于后者有关其伤势的询问,她只平淡道:“无妨,大恩不言谢。”顿了一顿又道:“只是——那鲵鱼不知是何来历,非但肤如泥沼,更能承受枪击而不死。”玉锦笙叹道:“确然超乎所料,但我料想定于这河水中时而上浮的灵气有关。”这时只听孔倾儒颇为不满道:“擅作主张,弄巧成拙 !鲵鱼遭袭未死,定心怀怨念,倍加阻挠,今何以渡之!?”玉锦笙闻言道:“恕我冒昧一问,但令师徒功力尤胜我兄妹,为何不曾一试?”孔倾儒怒道:“无知竖子,全无思量!似此等凶域,皇储焉可犯险!?”玉锦芸闻言大为不服,转身怒视金菛棠,甚至目光之中,亦参杂有一丝嫉妒,后者上前一步,微微颔首,略表歉意地道:“昔日启程之际,我曾遵教受训,入得此方世界不得使用灵能,故而——还望诸君海涵。”王昈君哼了一声,说道:“那可不!?若论使些神通,女公子只需化个分身,即便这河再宽出一倍,也不消片刻便穿过了,哪还轮的着你们他 娘的磨咕这许多时辰!?还有遭天杀的鲵鱼怪,就它 娘的会学个王 八憋在水里,几时若肯上了岸,某家定叫它四分五裂、鸟都不识!哇呀呀呀——!”周德乐被他如此一喝,猛地灵光乍现,道:“无需烦恼,若仅求此物上岸或非难事,鲵鱼终不似寻常鱼类,无法久居水底,迟早必当出水换气,是以只需静待即可。”“当真?”玉锦笙几乎在周德乐话音方落之际便出言求证。周德乐答道:“自然是真,吾乃入世大仙乐真人,岂有诳语?”他口中虽是如此说,心中却并无实底,阿氏始螈不同于原水楔螈那般拥有较强的陆地适应性,它们的主场便在水中,其生性近似于当代的鳄鱼,料来终生与水体相伴倒也不无可能。

但此时,只听玉锦笙说道:“既是如此,弟子另有一计。”随即对玉锦芸说道:“阿芸,既是如此,你我共同施法,应可将其自河中逼出。”玉锦芸点一点头,随即与玉锦笙一同升至半空,而后又一同抛出诸多连接有细软丝线的白色绒球,这些绒球触及水面,扩散开来,由于连接绒球的丝线由玉氏二人操控,故而不易沉没。随着绒球扩散,河面之上便如铺开了一张棋盘,起初仅有节点,随着二人不断灌注灵力,“棋盘”的纵横边线逐渐浮现,而后又见玉锦芸舞动双剑,斩出红、蓝、青、黄各色气浪,约摸一炷香后“棋盘”竣工,河面之上生成了一块暗金色挡板,其上无数节点闪烁着朦胧的淡褐色光晕。

“我们成功了阿芸。”玉锦笙微露喜色道:“你且稍事歇息,我留于此处维持此物不沉,稍后鲵鱼出水之际,还得劳烦你设法与之周旋一二。”玉锦芸闻声飘退数丈,见金妙萁亦在左近,便道:“暂寻一处藏身之所。”后者闻言转身询问道:“哦?为什么呀?”玉锦芸冷冷答道:“无他,只盼你不再成为累赘,若不依言,便也罢了。”“那——”金妙萁略一思考后道:“好吧……”说完转入蕨丛之后,跽坐其间,目视远方。

且说约摸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,水声忽隆,一声如雷轰鸣后,乌金挡板随之裂开,那只疑似异化的阿氏始螈二次现身,并依如蛟龙般腾挪于半空,其状好不张狂。玉锦芸也随之飞起,与之相距三五尺远近,以冰火剑气击之,不再近身,时有闪避,然始终不曾远遁。玉锦笙此刻已将松木条改作钓具,杆、线、钩皆为木制,独缺钓饵,后取机关杏仁一枚,穿于其上,随即一钩甩出,正中异化螈先前被长剑刺伤之处,初时只听一记飞镖打击之声,而后渐有蛀虫蚀木之声传出,那异化螈一时间剧烈扭动翻滚,俨然遭逢莫大痛楚,但与此同时,它口中不住喷吐水箭,威能尤胜强弩,足以令山石穿孔,所幸全无章法,缺乏明确目标,并未造成伤亡。两分钟后,异化螈轰然坠地,困兽犹斗,在地面翻腾不止,并发出声声咆哮。暗中观察的金妙萁惊道:“呀!它这是怎么啦!?”周德乐眼见此物坠地,忙不迭驱使“包子”升至高空,心中连声只道:“太可怕了、太可怕了……好家伙,身为一只古老的两栖动物,竟然可以发出龙吟,更有如此气势,不知灵感大王是否能够做到。”正感慨自己劫后余生之际,再看时,异化螈不过垂死反扑,无法持久,此刻那排山倒海,惊天动地之势已然逐渐消退,便在此时,一道黑色身影犹如李逵的绰号一般围绕异化螈转行两圈,待得此人停歇之际,再观那异化螈赫然已被大卸八块。

眼见危机解除,周德乐便乘坐“包子”降落,途中便听得王昈君道:“某家说得明白,这一遭天杀的鲵鱼怪,几时若肯上了岸,定叫它四分五裂、鸟都不识!”周德乐细看地上残躯,惊骇之余,也觉佩服,但当他看见一些异化螈散落的,已然千疮百孔的五脏六腑之时,不禁毛骨悚然,他自不会料到适才玉锦笙借钓具将机关杏仁打入异化螈的创口后,那“杏仁”便如枯木残根内的动虫一般,在异化螈体内横冲直撞,穿行无阻,眼下已将其内腑尽数蛀穿,是以王昈君可将之迅速切片,而先前玉锦芸却无可奈何,其中原委,皆因此而。

且说周德乐细观此景,由内而外均感不适,当即闭了双眼,命令“包子”载着自己赶至玉锦笙身畔。须臾抵达之后,便见白衣青年轻松一笑,遂将钓具还原为松木条,望着恢复如初,镜面一般的河水,片刻后忽道:“稍等,此河彼岸似乎……仍有强大的灵能信号,且与我等大相径庭。”

本章完结,敬待下回,更新缓慢,暂定月更,穿越小说,有悖正史,随性观看,不喜勿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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